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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菸熄掉,望望從房間走到陽台來點起一根菸,說了一句話,『別自己一個人悶。』我看著他,總覺得很怪,他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。

『兄弟是幹嘛用的啊,我還沒聽過癮咧。』多啦B也走出來了。

「那是不是要有酒來助興啊?!」我提議的說,『不了,我只要有菸就夠了。』我們看往多啦B的方向,在場只有他沒抽菸,他只是說,『好啦,我去買啦,我自己喝你們都不准喝。』接著他就出門了,而望望竟然開始跟我說一些話。

『你是為了什麼來這間學校?』望望突然這麼問我,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
『我是為了女人。』我突然楞了一下,我們都點了一根菸,抽的是沈重,心情的沈重。

「我......」,他打斷我,『我知道。』他冷靜的抽起一口菸,每次都這樣,他都懂我在想什麼。

『不然你接下來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嘛?』說的也是,他真聰明,不過不愛讀書就是了,而我是個純粹的笨蛋。

『她是我......』聽到開門聲,我們同時轉頭原來是多啦B回來了。

他一回來我們就一人拿了一罐啤酒,打開來喝,『喂,這是我買的?!』

「兄弟是不分你我的。」我這麼說著,『如果真的要分,乖乖脫掉你內褲。』望望接了下去,我在一旁笑的嘴巴都裂到太陽穴。

很快的,下禮拜就要到了,我跟紅斑馬還是討論不出個所以然,不管是趁教室沒人時脫光光吹冷氣還是你一拳我一拳的,都不成。

你問我為什麼要在教室,當然是冷氣貴啊,傻傻。

我們還是來到了麥當勞,要點餐,麥當勞店員一聽到我們要英文點餐馬上換一個人來,他好像有專人給學生用的。用?聽起來怪怪的,算了,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。

我們排了一大排隊伍,因為麥當勞不大,其實上這堂課的人並不多,才十五個以內而已。

台灣黑熊則排在我前面,葉以岑排在我的前前面,就是台灣黑熊的前面啦,而我跟紅斑馬則是在那你一推我一拉的在爭誰排比較後面。

很開心的是我打贏了也沒用,我說過了我在台灣黑熊前面,其實還是有用啦,只是不想打的好像我在撐字數而已。

葉以岑率先打頭陣,她講的很順,我想大概是我們之中最會講的,過沒30秒她就點完了,天啊,她還厲害,還搞到薯條可樂加大,可真厲害。

再來輪到台灣黑熊就不是漂亮的句子了,但是還勉強過關,說實在的,她為了吃,前一天還一直問她媽媽說怎麼講,她媽媽是我們補習班的英文老師。

好,很棒,我可以說她考試作弊記她大過嘛?不可以,我沒有這個權力,在我沒注意的情況下,竟然輪到我了。

「um......」我假裝思考,其實根本不會。

「two,and so on」

『啊?』他們一群人都一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,有人還搖頭,這是我唯一會的片語耶。

「no~no~no.two,good,this for me,you are good,right?」說完我就去旁邊蹲著哭了。

天啊我英文怎麼會爛成這樣,我蹲在一旁,還不時轉頭看紅斑馬,我笑了,他只是一直說『One!!』說到自己都發脾氣,我想店員會給他餐,大概是被他殺氣嚇到的。

我們就開始吃起麥當勞,然後再討論要去鬼屋玩。

『鬼屋?那邊那間喔?你們敢進去?』紅斑馬驚訝的說

「上次就進去過了,根本沒有什麼,只是一間雜貨店罷了。」我鼻子翹的老高,「敢不敢?一起去,我載你,在時間內趕回來給你媽媽載就好。」

『有什麼不敢的,我這輩子怕的就只有我媽媽。』你一定很孝順。

我們吃完麥當勞後,老師就提早放我們走,我們就按照計畫進行,往鬼屋出發。

我們到了鬼屋後,就像我們早就熟悉這裡的一切一樣,我們就停下腳踏車,望著那隻狗,跟他打個招呼,就走了進去,牠看了我們一下,好像初次見面一樣又吠了我們一下。

而我們還是被牠嚇到一小下,而紅斑馬則退了好幾步,「有人不是說這輩子怕的只有他媽媽?」我忍不住噹他一下,偷笑了起來,大家也跟我一起哈哈大笑。

『囉嗦,快讓我躲在你後面。』我還是一直笑,「請。」

我們平安的度過第一關,喔不,不是我們,是紅斑馬。

來到雜貨店門口,看見依然的一張紙,上面寫著......

『你們這群死小孩,搬了我店裡那麼多東西,才付十塊?!小心我把你們吃掉。』

我們看著這張紙條,突然恐懼油然而生,我看了看葉以岑一下,對她使了個眼色,台灣黑熊跟紅斑馬都像遇到動物管理員一樣,狂發抖。

我們兩個率先進去,打開們,又開始搬起了零食,而紅斑馬跟台灣黑熊見狀,也跟著進來。

我們這次可是乖乖的付錢,都比照七一一的價錢,我們東西也搬的少一點了,不要跟我說七一一是什麼?我不會英文,你自己把它變成英文。

我拿起書包的鉛筆盒,跟一張紙,寫下了一些話。

『我們有乖乖付錢,比照七一一。』

基本上大家都拿了罐飲料,不同的是大家的零食都不一樣,我的還是那個我愛的糖果,我拿了醫科請紅斑馬吃,他好像沒吃過這種東西,正好可以玩玩他。

『啊~』這是哀嚎

「不准吐掉,它很好吃的。」我在一旁叮嚀著。

我們坐在院子的草皮上,一邊吃起東西,一邊聊天,我看著葉以岑坐著的樣子,我臉都紅了起來。

『嗯?你怎麼了?你臉好紅喔。』我還是直盯著她瞧,「沒有,我沒事。」我看著她的馬尾在跟我說話時甩來甩去,感覺真趣味。

『我們上次這樣對老婆婆好像有點失禮耶。』葉以岑說著。果然大我們一歲就是不一樣,失禮都說的出來。

「你怎麼知道是老婆婆?」我說。

『傳說都說老婆婆,當然就是老婆婆。』她雙手叉著腰,一付理直氣壯的樣子。看來她還是有她單純的一面。

「意思是說,妳也相信有灰姑娘喔?』我胡說八道的不知道在說什麼。

『當然,每個女孩的心中,都住著一個灰姑娘的夢。』

「夢?」我搔搔頭,我不懂她的意思。

『對,就是想要和心上人一起有個浪漫的情結,不管那個女孩是胖的瘦的矮的高的美的醜的。』

「是這樣喔,妳會有的,因為妳是瘦的高的美的,一定會有的。」

『謝謝喔,那剩下的那些咧?』

「他們也會有,只是要先變成妳這樣才會有。』我說的很委婉,其實我只是想叫她們去死吧,不對,我說錯,叫她們真的要先減肥,在整容。

『你好壞喔!』她露出個淘氣的表情,笑的燦爛,很解渴。

而我還在想,那種笑容,真的很西瓜汁,如果可以的話,希望是我來幫她實現這個夢,應該不可能吧!我是屬於胖的矮的醜的那類的。

我只是在做殘障王子的夢而已,就這樣而已。

時間也快到,我們就先把紅斑馬送回補習班,等他老娘。

那隻有著溫馴眼神的狗在我們出門口的時候,還是一樣沒有吠我們,我想他大概被教成要吠外人,裡面出去的人就不用管吧。

其實看看他還滿可愛的,葉以岑一直說她很想養牠,但是她說這是老婆婆的,不可以。

回到補習班,台灣黑熊被她媽媽留下來,叫她讀書。

剩下我跟葉以岑兩個,我們就一起回家,其實我一直等這個機會。

騎著腳踏車的我們,竟然一點話都沒有說的回到了她家,我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。

到了她家前十公尺,我們停了下來聊天,而我卻是一點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胡亂丟了一句話,

「妳放心,我一定會幫妳實現灰姑娘的夢。」我試著想告訴她我的想法。

『啊?』她疑惑了一下,我想是不可能了。

「我是說,我會當妳的壞姊姊欺負妳。」

『你在說什麼啊?』她笑了一下。

『我會等你當我的壞姊姊的。』聽到這句話我該開心嘛?我笑了。

抽了一口菸,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居心何在?明明我就聽到了台灣黑熊跟我說她只把我當弟弟看,為什麼他哥哥又說她在找我?

我一點都不懂。

『這你就太不了解女生了。』望望喝了一口酒,發出哈的一聲,活像個小孩一樣。

「怎麼說?」

『你問問偉毓吧!』我不懂。

『對,你太不了解女生了。』他點頭點的好大一下,我還是不懂。

他們都不告訴我,我不懂的事,從頭到尾一直都保持神祕。

可惡,隱瞞是很卑鄙的!

妳也是,從頭到尾都在隱瞞,我都是從旁人在看妳,旁人告訴我的事真真假假,我渾然不知到底哪個是真,哪個是假。

我多麼希望,

你有小腦萎縮症是假的,而你把我當弟弟的也是假的。

我一點都不要那麼刺激的人生。

抽了一口菸,默默的在一旁想著。

想著在得知葉以岑有了個怪病後,我跟鬼打牆小梨一直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。

這種微妙的距離,其實不微妙,連外人都看得出來我們怎麼了。

我們不再有很誇張的互動,例如笑的很誇張,玩的很瘋狂。

在這無聊的課堂上,一直增添有趣的成份,被化學作用了。

催化劑的名字不是錳,不是雙氧水,只是個單純的葉以岑。

連平常都不說話的同學甲,都來關心我,『你跟蕭楚梨怎麼了,最近上課都很無聊喔。』

蕭楚梨是小梨,我只是對著同學甲微笑,什麼話也沒說。

我們也並非到很嚴重的地步,都不理彼此。

這種感覺,我不知道怎麼形容,有堵牆在我們之間,我們只能隔著牆說一聲,『你好。』

隔著牆的男人,在苦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;望著牆的女人,只是在等著一抹微笑。

現在的我們,是普通朋友。

這個詞能夠形容我想形容的一切。

普通朋友,對吧?



-待續-





















@隔著牆的男人,在苦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;望著牆的女人,只是在等著一抹微笑。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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