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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女孩的身體裡面都住著一個灰姑娘的夢,不管那個女孩是胖的瘦的醜的美的。
每個女孩都在期待有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,跟她的王子一起跳舞。
跳舞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不大可能的一件事,想到這,我不禁有點鼻酸。
我從捷運下車就想著這件事,想著我要幫她實現的夢。
點,點,點。
「小梨?」我轉過頭去要找尋她的身影。
『啊?』葉以岑以一種看著動物園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我,『你在想什麼?』
「沒事,我們走吧。」我拉著她的手,深怕她出什麼差錯。
現在的我到底是在幹嘛?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看著那個雞排明星,我突然想葉以岑跟我一樣是和美人,我拉著她想帶她去吃那個我不認為好吃的雞排。
『你在這裡等,我去買飲料。』飲料店離我們大概一百公尺,應該沒什麼問題,我就讓她去買。
她很開心的跑步要去買,我看著她像個小孩一樣,跟我剛認識的,那個沉穩的大姊姊,不一樣了。
她在飲料店跟我招手,我也很高興的跟她揮揮手。
『肖年仔,要揮等一下再揮,你先付錢給我,後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!』我趕緊拿錢給雞排老闆。
如果你覺得雞排老闆好像我在罵他,那你就是有慧根。
我們拿了雞排跟飲料到旁邊有綠化環境的小樹座位旁,準備開始吃起我們的晚餐。
現在到了新郎新娘交換信物的時刻了,我給她雞排,她給我飲料。
這是一個很蠢的遊戲,但是葉以岑說想玩,我就只好陪她。
說是這麼說,其實我也是很想玩。
『交換信物。』我叫在我們旁邊乞討的乞丐幫我們喊。
我拿了雞排送到她手裡,她接過手。很開心的笑了起來,還挺解渴的,西瓜汁。
我說過,她是夏天的西瓜汁。
可惜夏天還沒到,冬天就來了。
她把飲料交給我,我還沒接到,飲料已經跟地面舌吻了。
『啊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』她很懊悔的說,本來開開心心的,怎麼會這樣?『最近常常這樣,不知道怎麼了。』
「沒關係,沒關係。」嘴裡的語氣是關心,心裡卻是滿滿的擔心。
看到她一臉哀怨,我也有點不捨,我決定要想辦法讓她開心點。
可是,
我現在還想不到什麼辦法。
對了!
我拉著她的手,往士林夜市門口熟悉的一間店。
『你要幹嘛?』葉以岑一臉疑惑的看著我,她不曉得我要幹嘛。
而我卻想到一個讓她開心的辦法。
站在店門口,她有點不好意思,因為店員投射出,不買東西就快滾的眼光。
而我卻是躍躍欲試的想要快點等到那一刻。
「李登輝。」她又更疑惑的看著我,「我是說,你等會兒。」我拿出在網路看到的冷笑話,她沒有校出來,可見這的確是個不好笑的笑話。
該死的李登輝。
我沒有對他不敬的意思,也沒有政黨色彩,請各位民眾盡量誤會!
應該說不要誤會,看我這死人個性,又把話說糟了。
「來了!」我手指著前方,她順著我只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『大雞排呼叫黛安芬,聽到請回答,OVER。』哇,這次又不一樣了,我又再一次的笑翻。
我往葉以岑的方向看過去,她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。
「你不覺得好笑嘛,這些攤販。」我一邊止住笑一邊說著。
『他們很可憐耶,你還笑的出來!』她用斥責的語氣跟我說。
要是小梨就會跟我一起笑,為什麼葉以岑要那麼正經?
我停止了笑聲,她跟我說,『可是還是要謝謝你。』我不想要謝謝,我比較想要歡樂。
我覺得心裡的火又竄上來了,我真的不知道我在火什麼。
接著我們就開始逛街。
奇怪,女人是不是一看到衣服就會想買。
每看到一間店就進去一次,然後走一走就出來,如果要買就是要殺價。
殺價?
說到這,剛剛葉以岑買了一件衣服好像沒有殺價。
「妳剛剛買的衣服有沒有殺價?」我想會不會是我忘記了,小梨跟我說過,買東西不殺價就不是真女人。
『沒有啊。一件兩百已經很便宜了。』那她就不是真女人了,我才是。
我買東西一定會殺價,只是我沒小梨那麼厲害,可以殺到八十塊,我剛剛又說了什麼?
我又說錯話了,讀者都要被我搞混了,其實我是真男人。
小梨,我好想妳。
妳到底到哪去了?
我開始想起那個女孩,已經愛得很深的女孩。
『你在想什麼?』總是這樣,在我想著事情的時候,就會有人把我拉回來。
「沒有什麼。」我跟葉以岑說,『你還記得嘛?』葉以岑追問。
「記得什麼?」她指著前面的雜貨店。
「我記得!」
今天,雜貨店怪怪的,沒有人在,雖然平常就這樣。
我的意思是說,沒有回條,老婆婆沒有像之前一樣回我們話。
一如往常的人馬,以為我們已經跟老婆婆不錯了,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。
我們走到雜貨店裡,拿了我們愛吃的東西就走,沒有付錢,或許是在氣那傳說中的老婆婆吧,又或許是想再讓她罵我們一次。
今天大家都很沉默,除了紅斑馬以外,他讓大家又再笑了起來。
我跟葉以岑兩個人一起回家,回到家以後我們沒有說什麼,只有一句掰掰。
我們都很沉默。
就這樣過了一個月,我們都沒有看到老婆婆的字條。
接著某一天,葉以岑就這樣消失了,她沒有說什麼,就突然沒有來補習班上課。
我問台灣黑熊,她說她也不知道。
我們都還是一起回家,但是少了葉以岑。
『你喜歡她對吧?』台灣黑熊在回家路上突然這麼對我說。
「誰?」我說,我在裝傻,我根本就知道她在說什麼。
『葉以岑。妳喜歡她對吧?』
「對,那又如何?」我就這樣跟她說。
『她不喜歡妳,她只把你當成弟弟看而已。』
「啊?」台灣黑熊很嚴肅的說的那翻話,讓我清楚的知道,我的初戀就在沒有告白的情形下失戀了。
「喔。」我騎著腳踏車沒有再說過任何話了。
回到家,我只是一直哭。想說,本來嘛,就不可能。
我知道我是個固執的人,對愛情也是固執,只是缺少勇氣。
我就這樣,聽到這些話以後,我持續三個月都在她家樓下等她。
我知道她家很嚴,所以我很怕貿然進她佳慧害她被罵。
其實不是,我只是在逃。
我不敢面對的事,也沒有勇氣。
這三個月持續的等她,還有哭了三個月。
一個大男人,沒有骨氣,想要笑的人就笑吧。
我也都在嘲笑我自己。
三個月過了,老婆婆一樣沒有回話,而我也失戀了。
一次的補習,讓我再遇到了葉以岑。
我幾乎沒看她一眼,她卻拉住我,拿了一張紙條給我,跟老婆婆一樣。
走出補習班,我看了那張紙條一下。
上面寫的是她的所有補習時間跟她沒來補習的原因,還有一件事,我忘了。
我一氣之下,把紙條揉掉,丟往垃圾桶。
她說她不能來補習是因為國三課業繁忙了。
我氣什麼,我氣她沒有跟我們說一聲就跑了,但我更氣我自己。
就這樣到了高中三年畢業,為了追隨她,知道她在北師大念書,我追到台北來。
坐著我不熟的捷運,到了北師大,查到她的課表,等她下課。
不管我怎麼等,我就是等不到,我到了台師大的屋頂上抽了一包菸,喝了一罐海尼根。
我告訴我自己,是該忘了她了。
而現在我如願了,她當了我的女朋友,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。
我們逛完士林,到捷運站裡,她開始哭了起來,用著啜泣的聲音說,
『謝謝你,我看得出來你早就心中沒有我,可是你還是願意陪我約會,我很開心。』是,我早在一罐酒一包菸的情況下擅自忘了她了。
『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一件事嘛?灰姑娘的夢,你現在可以幫我實現嘛?』
『我知道,我自己知道我身體有什麼問題,而我卻裝做渾然不知,哥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,對吧?』
『不然你現在一定不會跟我出來約這場會。』我只是靜靜的,從頭到尾。
『你現在能幫我實現我灰姑娘的夢嘛?』她看著我,眼淚還是滴下。
「有哪個灰姑娘在跳舞的時候是哭的?」我用手幫他擦掉眼淚。
我陪了她跳了一小段舞,所有捷運站的人都在看我們,我們什麼東西都不管了,我只想幫她實現她的願望。
跳完舞,我們各自得坐反方向的車,我向她說。
「再見了,好朋友。」
『嗯,再見了,好朋友。』轉過身後,我也留下了一滴淚。
回到宿舍,看到望望,自己一個人在抽悶菸,我在他身旁坐了下來,點起了一根菸。
「我跟葉以岑分了。」我這樣告訴望望。
『那你有什麼打算?』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『我上次還沒說完,我也是為了女人來台北。』
「對,你好像沒說,我現在可以聽你說。」
『我們是玩遊戲認識的,我為了她也上來台北好幾次,也分了,這次上來有復合,但是一下子而已,因為他有喜歡的人了。』
「那她是個怎樣的人?」
『跟她在一起很開心,傻傻的,很單純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。』
「跟小梨滿像的。」說到這我的臉又垮了下來。
『你不要像個死人一樣好不好?說到她就這樣。』
「妳知道她去哪嘛?」我還是想知道。
『我不知道。』望望的臉突然有瞬間也垮了下來的樣子,也許是我看錯吧。
「那她是誰?妳知道她現在在哪嘛?」我問望望,看他的樣子,也許他還是愛著她吧。
『她跟我們同學校,現在在哪,我就不知道了。』
望望熄了菸,跟我示意,他要進去睡了,我跟他說,我還想要再待著一下。
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吧,期末考到了。
這一個多月我都待在圖書館看書,看要考的科目,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書。
例如說,『一公升的眼淚』。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,我是在圖書館翻到這本書,裡面解釋了小腦萎縮症的病因。
小腦萎縮症,是一種會讓人常常跌倒,手會開始無力,沒辦法做事,會常常以為一樣東西在這裡卻拿不到的事情發生。
最重要的是,到最後會不能說話,會變成像植物人一樣,慢慢死去。
我一想到葉以岑會變成這樣,心裡還是有些不捨。
期末考前一天,我接到了一通電話。
『張雨澄,是我。』是他哥哥。『她現在病情越來越惡化了,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可以正常走路了。』
「我大概猜到了,你在哪裡?」我不是說她,而是你。
『我在台大。』
「你妹妹都生病了,還去台大幹嘛啊!」我有點斥責他的語氣。
『台大是醫院。』對不起,我不知道,我乃一介鄉下人而已。
我就這樣趕到台大,照顧她一整個禮拜,期末考,我沒有考。
一整個禮拜裡,我也都把手機關機。
葉以岑已經幾乎沒辦法開口說話了,她爸媽希望我不要再繼續待在這,要我回去。
我並沒有回去,我只是在醫院門口抽著我的菸,一根接著一根。
打開手機,我想,望望一定打我手機打到爆了吧。
因為我沒有去考期末考。
果然很多通,總共打了五十通,這幾天累積下來的電話量。
手機也在這時候想了起來,來電顯示是,望望。
「喂?」
『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而關機。總而言之,我要跟你說,你又錯過了。』
「錯過什麼?」
『蕭楚梨,她有回來考期末考。』
她有回來考期末考。
她有回來,但是我卻不在。
「那她人呢?」
『不知道,又消失了。』
消失了,她又要我等她嘛?
等待的感覺像是被遺棄。
等待,就這樣遺棄了。
-待續-
@等待,就這樣被遺棄了。@
每個女孩都在期待有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,跟她的王子一起跳舞。
跳舞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不大可能的一件事,想到這,我不禁有點鼻酸。
我從捷運下車就想著這件事,想著我要幫她實現的夢。
點,點,點。
「小梨?」我轉過頭去要找尋她的身影。
『啊?』葉以岑以一種看著動物園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我,『你在想什麼?』
「沒事,我們走吧。」我拉著她的手,深怕她出什麼差錯。
現在的我到底是在幹嘛?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看著那個雞排明星,我突然想葉以岑跟我一樣是和美人,我拉著她想帶她去吃那個我不認為好吃的雞排。
『你在這裡等,我去買飲料。』飲料店離我們大概一百公尺,應該沒什麼問題,我就讓她去買。
她很開心的跑步要去買,我看著她像個小孩一樣,跟我剛認識的,那個沉穩的大姊姊,不一樣了。
她在飲料店跟我招手,我也很高興的跟她揮揮手。
『肖年仔,要揮等一下再揮,你先付錢給我,後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!』我趕緊拿錢給雞排老闆。
如果你覺得雞排老闆好像我在罵他,那你就是有慧根。
我們拿了雞排跟飲料到旁邊有綠化環境的小樹座位旁,準備開始吃起我們的晚餐。
現在到了新郎新娘交換信物的時刻了,我給她雞排,她給我飲料。
這是一個很蠢的遊戲,但是葉以岑說想玩,我就只好陪她。
說是這麼說,其實我也是很想玩。
『交換信物。』我叫在我們旁邊乞討的乞丐幫我們喊。
我拿了雞排送到她手裡,她接過手。很開心的笑了起來,還挺解渴的,西瓜汁。
我說過,她是夏天的西瓜汁。
可惜夏天還沒到,冬天就來了。
她把飲料交給我,我還沒接到,飲料已經跟地面舌吻了。
『啊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』她很懊悔的說,本來開開心心的,怎麼會這樣?『最近常常這樣,不知道怎麼了。』
「沒關係,沒關係。」嘴裡的語氣是關心,心裡卻是滿滿的擔心。
看到她一臉哀怨,我也有點不捨,我決定要想辦法讓她開心點。
可是,
我現在還想不到什麼辦法。
對了!
我拉著她的手,往士林夜市門口熟悉的一間店。
『你要幹嘛?』葉以岑一臉疑惑的看著我,她不曉得我要幹嘛。
而我卻想到一個讓她開心的辦法。
站在店門口,她有點不好意思,因為店員投射出,不買東西就快滾的眼光。
而我卻是躍躍欲試的想要快點等到那一刻。
「李登輝。」她又更疑惑的看著我,「我是說,你等會兒。」我拿出在網路看到的冷笑話,她沒有校出來,可見這的確是個不好笑的笑話。
該死的李登輝。
我沒有對他不敬的意思,也沒有政黨色彩,請各位民眾盡量誤會!
應該說不要誤會,看我這死人個性,又把話說糟了。
「來了!」我手指著前方,她順著我只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『大雞排呼叫黛安芬,聽到請回答,OVER。』哇,這次又不一樣了,我又再一次的笑翻。
我往葉以岑的方向看過去,她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。
「你不覺得好笑嘛,這些攤販。」我一邊止住笑一邊說著。
『他們很可憐耶,你還笑的出來!』她用斥責的語氣跟我說。
要是小梨就會跟我一起笑,為什麼葉以岑要那麼正經?
我停止了笑聲,她跟我說,『可是還是要謝謝你。』我不想要謝謝,我比較想要歡樂。
我覺得心裡的火又竄上來了,我真的不知道我在火什麼。
接著我們就開始逛街。
奇怪,女人是不是一看到衣服就會想買。
每看到一間店就進去一次,然後走一走就出來,如果要買就是要殺價。
殺價?
說到這,剛剛葉以岑買了一件衣服好像沒有殺價。
「妳剛剛買的衣服有沒有殺價?」我想會不會是我忘記了,小梨跟我說過,買東西不殺價就不是真女人。
『沒有啊。一件兩百已經很便宜了。』那她就不是真女人了,我才是。
我買東西一定會殺價,只是我沒小梨那麼厲害,可以殺到八十塊,我剛剛又說了什麼?
我又說錯話了,讀者都要被我搞混了,其實我是真男人。
小梨,我好想妳。
妳到底到哪去了?
我開始想起那個女孩,已經愛得很深的女孩。
『你在想什麼?』總是這樣,在我想著事情的時候,就會有人把我拉回來。
「沒有什麼。」我跟葉以岑說,『你還記得嘛?』葉以岑追問。
「記得什麼?」她指著前面的雜貨店。
「我記得!」
今天,雜貨店怪怪的,沒有人在,雖然平常就這樣。
我的意思是說,沒有回條,老婆婆沒有像之前一樣回我們話。
一如往常的人馬,以為我們已經跟老婆婆不錯了,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。
我們走到雜貨店裡,拿了我們愛吃的東西就走,沒有付錢,或許是在氣那傳說中的老婆婆吧,又或許是想再讓她罵我們一次。
今天大家都很沉默,除了紅斑馬以外,他讓大家又再笑了起來。
我跟葉以岑兩個人一起回家,回到家以後我們沒有說什麼,只有一句掰掰。
我們都很沉默。
就這樣過了一個月,我們都沒有看到老婆婆的字條。
接著某一天,葉以岑就這樣消失了,她沒有說什麼,就突然沒有來補習班上課。
我問台灣黑熊,她說她也不知道。
我們都還是一起回家,但是少了葉以岑。
『你喜歡她對吧?』台灣黑熊在回家路上突然這麼對我說。
「誰?」我說,我在裝傻,我根本就知道她在說什麼。
『葉以岑。妳喜歡她對吧?』
「對,那又如何?」我就這樣跟她說。
『她不喜歡妳,她只把你當成弟弟看而已。』
「啊?」台灣黑熊很嚴肅的說的那翻話,讓我清楚的知道,我的初戀就在沒有告白的情形下失戀了。
「喔。」我騎著腳踏車沒有再說過任何話了。
回到家,我只是一直哭。想說,本來嘛,就不可能。
我知道我是個固執的人,對愛情也是固執,只是缺少勇氣。
我就這樣,聽到這些話以後,我持續三個月都在她家樓下等她。
我知道她家很嚴,所以我很怕貿然進她佳慧害她被罵。
其實不是,我只是在逃。
我不敢面對的事,也沒有勇氣。
這三個月持續的等她,還有哭了三個月。
一個大男人,沒有骨氣,想要笑的人就笑吧。
我也都在嘲笑我自己。
三個月過了,老婆婆一樣沒有回話,而我也失戀了。
一次的補習,讓我再遇到了葉以岑。
我幾乎沒看她一眼,她卻拉住我,拿了一張紙條給我,跟老婆婆一樣。
走出補習班,我看了那張紙條一下。
上面寫的是她的所有補習時間跟她沒來補習的原因,還有一件事,我忘了。
我一氣之下,把紙條揉掉,丟往垃圾桶。
她說她不能來補習是因為國三課業繁忙了。
我氣什麼,我氣她沒有跟我們說一聲就跑了,但我更氣我自己。
就這樣到了高中三年畢業,為了追隨她,知道她在北師大念書,我追到台北來。
坐著我不熟的捷運,到了北師大,查到她的課表,等她下課。
不管我怎麼等,我就是等不到,我到了台師大的屋頂上抽了一包菸,喝了一罐海尼根。
我告訴我自己,是該忘了她了。
而現在我如願了,她當了我的女朋友,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。
我們逛完士林,到捷運站裡,她開始哭了起來,用著啜泣的聲音說,
『謝謝你,我看得出來你早就心中沒有我,可是你還是願意陪我約會,我很開心。』是,我早在一罐酒一包菸的情況下擅自忘了她了。
『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一件事嘛?灰姑娘的夢,你現在可以幫我實現嘛?』
『我知道,我自己知道我身體有什麼問題,而我卻裝做渾然不知,哥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,對吧?』
『不然你現在一定不會跟我出來約這場會。』我只是靜靜的,從頭到尾。
『你現在能幫我實現我灰姑娘的夢嘛?』她看著我,眼淚還是滴下。
「有哪個灰姑娘在跳舞的時候是哭的?」我用手幫他擦掉眼淚。
我陪了她跳了一小段舞,所有捷運站的人都在看我們,我們什麼東西都不管了,我只想幫她實現她的願望。
跳完舞,我們各自得坐反方向的車,我向她說。
「再見了,好朋友。」
『嗯,再見了,好朋友。』轉過身後,我也留下了一滴淚。
回到宿舍,看到望望,自己一個人在抽悶菸,我在他身旁坐了下來,點起了一根菸。
「我跟葉以岑分了。」我這樣告訴望望。
『那你有什麼打算?』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『我上次還沒說完,我也是為了女人來台北。』
「對,你好像沒說,我現在可以聽你說。」
『我們是玩遊戲認識的,我為了她也上來台北好幾次,也分了,這次上來有復合,但是一下子而已,因為他有喜歡的人了。』
「那她是個怎樣的人?」
『跟她在一起很開心,傻傻的,很單純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。』
「跟小梨滿像的。」說到這我的臉又垮了下來。
『你不要像個死人一樣好不好?說到她就這樣。』
「妳知道她去哪嘛?」我還是想知道。
『我不知道。』望望的臉突然有瞬間也垮了下來的樣子,也許是我看錯吧。
「那她是誰?妳知道她現在在哪嘛?」我問望望,看他的樣子,也許他還是愛著她吧。
『她跟我們同學校,現在在哪,我就不知道了。』
望望熄了菸,跟我示意,他要進去睡了,我跟他說,我還想要再待著一下。
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吧,期末考到了。
這一個多月我都待在圖書館看書,看要考的科目,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書。
例如說,『一公升的眼淚』。
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,我是在圖書館翻到這本書,裡面解釋了小腦萎縮症的病因。
小腦萎縮症,是一種會讓人常常跌倒,手會開始無力,沒辦法做事,會常常以為一樣東西在這裡卻拿不到的事情發生。
最重要的是,到最後會不能說話,會變成像植物人一樣,慢慢死去。
我一想到葉以岑會變成這樣,心裡還是有些不捨。
期末考前一天,我接到了一通電話。
『張雨澄,是我。』是他哥哥。『她現在病情越來越惡化了,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可以正常走路了。』
「我大概猜到了,你在哪裡?」我不是說她,而是你。
『我在台大。』
「你妹妹都生病了,還去台大幹嘛啊!」我有點斥責他的語氣。
『台大是醫院。』對不起,我不知道,我乃一介鄉下人而已。
我就這樣趕到台大,照顧她一整個禮拜,期末考,我沒有考。
一整個禮拜裡,我也都把手機關機。
葉以岑已經幾乎沒辦法開口說話了,她爸媽希望我不要再繼續待在這,要我回去。
我並沒有回去,我只是在醫院門口抽著我的菸,一根接著一根。
打開手機,我想,望望一定打我手機打到爆了吧。
因為我沒有去考期末考。
果然很多通,總共打了五十通,這幾天累積下來的電話量。
手機也在這時候想了起來,來電顯示是,望望。
「喂?」
『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而關機。總而言之,我要跟你說,你又錯過了。』
「錯過什麼?」
『蕭楚梨,她有回來考期末考。』
她有回來考期末考。
她有回來,但是我卻不在。
「那她人呢?」
『不知道,又消失了。』
消失了,她又要我等她嘛?
等待的感覺像是被遺棄。
等待,就這樣遺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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